異眼:

 

各位捧由真是抱歉

 

上兩個禮拜因為有事耽擱 每當我想起來應該要放上續集時就已經來不及了QQ

 

今天就增量彌補吧!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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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中山南路騎到底後,我在東門圓環繞了一圈,然後在張榮發文教基金會旁的仁愛路一段停車。

 

    機車停妥,我一手扛著屍體,一手提著那陀液體,徒步跨越圓環的馬路,到達圓環中間的景福門。

 

    我四處觀望一下。背後閃現一道亮光,我警覺的回望,感到有人在注視著我,仔細一看才發現不過是一盞路燈照在車子的玻璃上反射回來。我暗笑了一聲,其實也不用想這麼多,畢竟沒有人會這麼晚還到這裡。

 

    我爬過外圍的柵欄,進到城門內。放下東西後,數了數磚塊的位置,將兩手指尖貼在上面,眼睛直視前方。

 

    牆上一道藍光掃過,接著一個帶有磁性的女性聲音從上方傳出。

 

   「請開口說話做聲紋比對。」

 

   「晚上好,艾瑪。」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,只好仰著頭說。

 

   「身分確認:編號910324-1046814,台北市中山區幹員吳景鴻。晚上好,景鴻。請問您要到幾樓?」女聲官式化的問著。

 

   「五樓,謝謝。」我回答。

 

   「祝您一夜順利。」女聲的話語剛結束,我的眼前便突然一片黑暗,包括我帶來的東西都隨著地面一起下降。不一會兒,一道閃亮的白光從黑暗中裂隙而出。

 

    我眨眨眼,讓眼睛適應一下光線。眼前浮現出一條明亮寬敞的走廊,有幾人在走廊上來回走著,房門也不時被打開讓人進出房間。

 

    這裡是人界靈能者協會台灣分會基地,位於凱達格蘭大道的地下。整個基地分為六層,一到三層是所有幹員的辦公室,四樓是幹部們的辦公室,五樓是各功能房間:包括會議室、活動室、實驗室等。六樓則是最隱蔽的空間,也是最危險的地方。裡面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軍火品,各種槍枝彈藥、各式刀械,甚至連手榴彈、火箭筒都有。雖然說我們都是特殊能力者,運用自己的力量比較方便,但畢竟使用能力會消耗體力,現代武器則能輕易的達到效果,所以大部分的人出任務時身上也都會帶些貼身武器。

 

    我先到實驗室將東西放好,並叮嚀研究員先分析那名男子的死因還有黏液的成分,然後走到會議室門口。這時一台內部電梯的門敞開,從裡面走出一個瘦小駝背,頭髮又長又塌的男子。他戴著大又厚重的眼鏡,手上抱著一台包著粉紅色殼套的iPad2,耳朵上則掛著iphone專用的藍芽耳機。他是總部裡技巧最高超的電腦工程師,也是apple的愛好者,所以我們都叫他「哀﹙I﹚」。

 

   「嘿!哀老兄,怎麼這麼晚才過來?剛剛又在看A漫吼?」

 

   「你……你別亂講!我……我剛剛在……在幫老……老大整理資料。」

 

    哀有些微的自閉症,只要一緊張講話很容易結巴,但是在做報告時頭腦卻十分的清晰。他平時都沉浸在電腦世界,很喜歡動漫裡的少女,應該算是現在年輕人講的「阿宅」吧?

 

   「喔│那還真是辛苦你了。走吧!老大應該等很久了。」我用力的拍了他的背,害他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。

 

 

 

    我和哀一同走進會議室。

 

    長形的會議桌旁坐了十來個人。全都低著頭看著手上的資料,偶有幾人低聲討論著資料上的內容。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嚴肅的氣氛。

 

    老大坐在房間的另一頭。他有著地中海型的禿頭,身上的高檔Boss西裝被微凸的啤酒肚撐得緊繃。如果只看這幾點應該會覺得他是某間大公司的老闆。只是他嘴裡含的不是雪茄,而是棒棒糖。

 

    他看到我和哀進來,口齒不清地招手道:

 

   「喏,這是總部傳來的資料,過來拿一份吧!」

 

    我和哀走到他身旁各拿了一份資料。哀在老大右手邊的第一個空位坐下,我則隨口說了一句:

 

   「西裝不錯,老大。」

 

    老大「呵呵」的笑了出來。和他的嘴巴一樣,耳朵也愛聽甜的。

 

    我走到我的座位,在老大左手邊倒數第二個空位坐下。

 

    我的左邊空著艾樺的位置。右邊是紅髮的王雅萍「和」紫髮的王雅芸,代號是「雙頭蛇」。她們是一對Dicephalus型的連體嬰,兩個頭共用一雙手、一對腳,和一副身體。由於完全無法做切割手術,因此在出生後便由她們的父親─坐在她們右手邊的蟹王─在高層認可之下將她們覺醒成靈者,也才能夠存活下來。

 

    在我對面的是一對情侶,吉兒和方克。兩人都是音樂的愛好者,在大學的時候吉兒是吉他社社長,方克則是熱舞社社長,因為社團聯誼而相識相戀。

 

    他們的左手邊隔著盲星和凡的空位,再過去是謙虛又有型的「七號」。他是會裡的首席間諜。原本大家都叫他「007」,但是他認為這頂帽子太大了承受不起,才讓大家改叫他「七號」。

 

    他的搭檔是一名十五歲的小孩。某次他到南部執行任務時,經過高雄左營的天府宮,發覺當時才七歲的這名孩子有很大的潛力,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該廟的乩童。在經過他的師父明寂師太同意後,把他帶回基地,由七號親自將他覺醒。他能夠自由的控制水氣的溫度,不管是冰塊還是蒸氣都可以隨心所欲,也因為他同時是中壇元帥的乩童,因此有「三太﹙態﹚子」的稱號。

 

    其他的還有高壯又憨厚老實的「大腳」;死過九任丈夫,外表完全看不出年齡的美魔女「珠寶夫人」;擅長氣球把戲的「小丑」;嘴裡總是叼根菸的雜耍大師「炮哥」;喜歡與植物為伍的「花花」花舞蝶;還有會裡最資深的幹員「武老夫」,他畢生的精力都用在專研中國功夫,外表長得道貌岸然,實際上卻是個愛喝酒的老色鬼。

 

    最後是坐在老大左手邊的「張老師」。他是老大的私人秘書,也是一名很厲害的情蒐人員,總是寸步不離的待在老大身邊。

 

    在場的都是會內頂尖的幹員與情報員。  

 

 

   「怎麼沒和你的小女友一起來?吵架啦?」比較靠近我的是紫頭髮的妹妹王雅芸,姊姊王雅萍則掩嘴而笑。

 

    雖然她們是雙胞胎又是連體嬰,但個性卻有天壤之別。姊姊冷靜而內斂,妹妹則外向又有活力,彼此剛好互相平衡。

 

   「咦?妳該不會是在說艾樺吧?拜託,她不是我女朋友啦!我才管不住她哩!剛剛在路上遇到一點事情所以分頭行動了,盲星和凡也是。妳這句話最好別被她聽到啊!小心她跟妳沒完沒了。」

 

   「她就是這樣才可愛啊!而且我看你們兩個還滿配的耶!」雅芸仍不放過我,雅萍也一樣輕聲地笑著。

 

    我尷尬地搔搔頭,不知該如何回應。好險她們的父親出來幫我解圍。

 

   「好了,別嘻嘻鬧鬧的,正經點。」有著一張國字臉和八字鬍的蟹王雖然頗為嚴肅,但因為雙頭蛇的母親生完她們後難產而死,雙親的重擔都落在他的肩上,因此對她們也是照顧有加,是大家眼中的好爸爸。

 

    過了一會兒,老大看大家都已經將眼光從資料上移開,便指示哀說:

 

   「把資料放出來吧。」

 

    哀點點頭。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台遙控器,按了按鈕。會議室內的燈光暗了下來,老大背後的牆上出現一片白光,然後漸漸浮現出《灼眼的夏娜》清涼的背景圖片。

 

    雅芸和吉兒都「噗哧」一聲笑了出來;其他人也是面露微笑,只有武老夫癡癡地望著牆面。哀害羞地脹紅了臉,手忙腳亂地將資料夾打開,點選他查到的資料。

 

    張老師低下頭開始做會議紀錄。

 

    一張圖表印上牆壁。上面有十個人的照片,每個人後面都有加註一些文字,都是「殺人罪」、「販毒」之類的字眼。

 

    「這是美國聯邦調查局最新的十大通緝名單。其中奧斯瑪‧賓‧拉登已經死亡;詹姆斯‧懷特‧巴爾傑則逮捕到案。而另一邊……」

 

    另一張表格浮現在剛剛那張的旁邊。同樣也有十張照片,其中有三張是一樣的面孔;有一張上頭的男子滿頭白髮、滿臉皺紋,但卻一臉慓悍,長得頗有霸氣。

 

    剩下的有一格沒有照片,另外的五張則不是人類的樣貌。

 

    三張長得像章魚的大頭生物是雲界人,兩張長得像蛞蝓的則是幻界人。

 

   「則是三界靈能協會共同提出的十大通緝要犯。其中人界有四名、雲界三名、幻界三名。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人界的四人中,有三人同時名列調查局的名單;剩下的一人就是幾天前被美國協會查獲的地下貿易組織的首腦:賽米揚‧莫吉列維奇,組織被破,但他仍在逃亡中。三人中的奧斯瑪已經死亡、華裔的汪赫曼已經被通緝達二十六年,十年前有消息指出他已經失蹤或是死亡,有高層提議將他移除名單之外;愛德多‧鐵布‧拉維洛是一名大毒梟,在古巴有很大的勢力,被懷疑暗中幫助賽米揚逃脫,資料顯示兩人頗有私交,時常互相介紹客戶。」

 

   「這些人的能力都明朗化了嗎?」七號問。

 

   「愛德多與賽米揚都很少使用能力,不過從他們是從事黑市交易這點來看,應該沒有什麼太過強大的力量。至於汪赫曼,他似乎有『食夢者』的稱號,大概是可以控制意識或侵蝕思想之類的。」

 

    我從發呆中回過神來。抬頭看了看牆壁上長得臃腫、有著一個如蓮霧般的大鼻子的短髮男子。

 

    雅芸發覺我有異狀,回頭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我。我淡淡一笑,搖搖頭表示沒事。等她轉回去看簡報後,我低頭陷入一片沉思。

 

    難道……是他?

 

   『……不要!離開我的腦袋!不要再來煩我了!……』

 

    嘶聲痛苦的叫聲在我的腦中徘徊,思緒也不停地翻覆著,不顧我反對地逕自回到我最不想憶起的那段時光。

 

   『……讓我死吧……死一死還比較痛快……』

 

    噴灑的紅色液體如同楓葉般灑落,血色的印象在我腦中一塊區域佔地為王,讓我無法擺脫。

 

    就好像撥放人生的電影一樣,從傷心、到痛苦,再到冷靜,而至發願。

 

    一段接著一段,在我腦中再度上演。

 

    我晃晃腦袋,用力地打了自己的頭。奇怪的舉動再度吸引到雅芸的眼光,不過這次我沒再裡她,只想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
 

    當我再度抬起頭看螢幕,哀已經開始講起幻界和雲界的通緝犯,正用紅外線筆指著唯一一格沒有照片的地方。

 

   「……『吸管』的能力至今還沒有完全明朗。幻界協會只得出受害者都是脫水致死的結論,而且以靈者為主要攻擊對象。重點是他能不斷的改變樣貌,但是詳細狀況也同樣不清楚。每次當他們鎖定嫌犯時,過不久便會抓到那人,但都是剩下一具如洩氣的氣球般的屍體的狀況。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數十次了,所以才研判他有變化的能力,而且『本體』應該還是逍遙法外。」

 

    老大將吃剩的棒棒糖棍子丟進牆角的垃圾桶,又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太妃糖塞進嘴裡。

 

    哀將紅點指向其中一張雲界人的照片。老實講,我完全看不出來那三個雲界人的樣貌有什麼差別。

 

   「這個人的外號是『氣味魔術師』。雲界的資料只說他會用氣味迷惑他人,是個危險人物,只要一抓到准許當場處死。他在六年前逃離了雲界,所以雲界協會希望我們多多注意。」

 

   「老大,」我試圖以發言來擺脫剛剛陷入的陰霾,加上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,俯身向前看著老大。其他人也都將頭望向我。被全部人用專注的眼神望著,讓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。老大邊嚼著他的第二顆太妃糖,點頭示意我可以發言。

 

   「你去過另外兩界嗎?」

 

    這個問題問的很突然,不過眾人似乎也對這點感到好奇,都將頭轉向老大。

 

    老大將糖果吞下後,邊打開另一顆的包裝,邊說:

 

   「幻界我沒去過,不過雲界去過一次。」

 

    正中下懷。

 

    我繼續追問。

 

   「根據平行世界的法則,每個自我的『意識』都只有一個,身體則是由各分界的協會提供。如果是這樣,為什麼會讓他們逃離成功?我自己是沒有到過其他分界的經驗,但是老大你有去過,各界協會的高層應該也都去過吧?他們應該知道做平行移動的規則吧?難道沒有方法阻止他們逃離,或是在逃離後鎖定他們嗎?照理說他們在各界的長相,協會應該都是知道的吧?」

 

    我終於將長久以來的問題一股腦兒的提出來。我相信其他人也都有一樣的困惑,只是基於不想挑戰體制的心態,才都隱藏在心中。

 

    果不其然,在場的所有人聽完我說的話都互相低聲討論著。連經驗老到的武老夫、蟹王都皺了皺眉頭;張老師停下動作看著我;曾經在協會總部工作的七號則面無表情地望向老大。

 

    老大先對上了七號的眼神,然後望向我。

 

    他輕哼了一口氣,清了清喉嚨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。

 

    他先將第三顆糖果丟進嘴巴,才緩緩開口道:

 

   「一般來講,只要懂得方法,並知道能夠穿梭各界的地點,便可以進行平行世界的移動。不過這是要經過許可才能執行的,所以這些罪犯才會遭到通緝。至於身體,老實講,詳細程序我也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一到另外兩界便會自動擁有一副身體。所以我想,如果是自己偷渡的話,或許也有辦法拿到身體吧?」

 

    我揚起眉毛。

 

   「你的意思是說,其實協會並沒有真正有效的方法來阻止偷渡?」

 

   「恐怕是這樣的。」老大表情無奈的說。

 

    太詭異了!

 

    不僅是這個結論令我懷疑。我問了一個範圍如此之大的問題,老大卻只簡短扼要的回答,但這個答案又讓我無從反駁,就好像他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問,而且也早就寫在記事本上就等我問到時用來回答我一樣。

 

    這種感覺真討厭。

 

   「那你是什麼原因而過去的?」我不太想就此放棄,追問著任何可能藏有解答的細節。

 

   「只是幫忙朋友處理些事情。」老大口氣平靜的說。

 

    我望望其他人,希望有人能夠找出什麼漏洞來瓦解這些看似完美的答案。

 

    但是大家似乎都滿足於現況,抱持的偏安的心態而沉默不語。

 

    那我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了。

 

   「好吧。抱歉打斷你了,哀,請繼續吧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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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大家周末愉快囉~^^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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