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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眼:

 

今天怎麼變得這麼熱 整個都快融化了~_~

 

最近天氣變化真的很大 大家要小心別感冒了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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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「你腳踝的瘀血都散的差不多了。這次敷完藥後明天再來給我看一下,應該就沒問題了。」

 

   「恩,知道了。謝謝你,醫生。」

 

   「不會。下次打球注意點,別再扭到了。」

 

    少年淘氣的吐吐舌頭,然後到櫃檯付費用和領健保卡。說聲再見後便一跛一跛地離開診所。

 

   「看到現在的小朋友打球扭到腳,就想到我以前也常常這樣。唉……歲月不饒人啊!」

 

   「還不到三十歲的人在那邊多愁善感什麼啊!東西快點收一收啦!我要下班了。」

 

   「好啦好啦!真是的,都不曉得誰才是老闆……」

 

   「你再吵我明天就辭職喔!」

 

    我馬上閉起嘴巴並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,舉起雙手投降。

 

    林如薇是我這間小診所唯一的護士。精明能幹,長得漂亮又待人親切﹙只限於病患﹚,有她在的確讓我的診所有條有理許多。所以我可不願,也完全不想開除她。

 

    她將病歷整理完並歸類好後,便走到我身旁幫忙整理器材。我開口道:

 

   「沒關係,這些我來就好。時間不早了,妳早點回去休息吧!」

 

    林如薇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我,說:

 

   「你什麼時候人變這麼好?你該不會真的要開除我吧?」

 

    我「哈哈」的笑了出來。這也是我不想開除她的原因之一,她總是能逗我開心。

 

   「沒有啦!反正我家就在樓上,晚一點下班沒差。可是妳還要騎機車回大直,太晚總是不太安全嘛!」

 

    如薇聽完我的話緊皺著眉頭,突然湊近我的臉緊盯著我的雙眼。強烈的壓迫感讓我緊張得不斷眨眼。

 

    然後她嘆了一口氣。

 

   「唉,害我還高興了一下想說你是真的在關心我哩!你待會要應酬對吧?」

 

    原因之二,她總是能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。

 

   「該不會要帶女生回來吧?是哪個倒楣鬼被你看上了?」

 

    她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,我則無言的苦笑著。

 

   「別亂講啦!有應酬沒錯啦,待會兒會跟幾個朋友出去一下。但相信我,我也是真心在關心妳的。」

 

    她又一次盯著我的雙眼看。這次我沒有心虛,也真誠地回望著她。

 

    這次她聳聳肩。

 

   「好吧。就姑且相信你這一次。不過……別在外面待太晚了。」

 

    我有聽錯嗎?

 

    她在擔心我?

 

    她的表情的確不像假的。而且重點是,她何必要裝?

 

    雖然平時和她互相嗆來嗆去的,但畢竟這間小診所裡面也就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。日子久了,難免也會有某種情愫吧……

 

    不,別傻了。我腦中另一個聲音響起。

 

    她只是個凡人。跟我在一起,只會害到她。

 

    我試著讓理性凌駕於感性,但她臉上擔憂的表情,還是讓我感覺到心臟似乎抽動了一下。

 

    我吞了吞口水,試著掩飾自己的不自在,說:

 

   「好了啦!我們就別再這樣假來假去了。妳快回家吧!」

 

    從她改變的表情就知道我應該再把拉鍊拉上。

 

   「哼!真會破壞氣氛。好啦!我要回去了。」

 

    說完便走到門邊拿她的大衣和安全帽。她忽然想起了什麼,回頭說:

 

   「對了,今天的信我已經幫你放在桌上了,別忘記看啊!」

 

   「恩,謝啦!路上小心。」

 

    我走到門邊送她離開。她上機車後向我揮手道別,便騎車離去。

 

    我回到室內,將每隻用過的針一一擦拭消毒,並整理好其他器材後,換了一副新的白色棉布手套,坐在辦公桌前戴上眼鏡,拿起今天的信。

 

    反正住家就在樓上,所以我並不急著回家。況且待會兒還有聚會要參加。

 

    我翻著信件,落地窗外一名瘦弱的女子經過和我四眼相對了一下,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傳遍全身。我皺了皺眉頭,一方面感到困惑,一方面覺得她不太像是本地人。

 

    女子轉過頭去,繼續向前走。

 

    我則低下頭,繼續瀏覽手頭上的東西。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信件,但是透過這副眼鏡,我看到的則是其他的東西。

 

    人界美國靈能分會在墨西哥破獲一個黑市貿易集團,專門狩獵與販賣雲界和幻界的動物,獲利高達十幾億美金。

 

    幻界,外號「吸管」的連續殺人犯,仍持續逃亡中。據說他能不斷地改變樣貌,讓三界的協會都頗為頭疼。

 

    雲界著名的藝術家兼政治犯,同時也是人稱「唐」的高強封印術者,已經逃離雲界快十年,至今仍然查無下落。雲界靈能協會會長強烈呼籲三界協會與各地分會注意此人,因為他擁有能封印他人靈魂的能力,所以最好不要單獨與他決鬥。

 

   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這些大官心裡在想什麼。這個世界共有三個分界:人界、雲界、和幻界,各界平行運作,互不干擾,但也相互合作,就像國與國之間一樣。不同的是三界中存在的「人」都是一樣的,也就是說雲界和幻界也都有一個「我」,只是型態有所不同。但意識卻只有一個,是由超然的另一界「靈界」所賦予。當「我」的意識存在於人界時,另外兩界的「我」就會像空殼一樣,毫無知覺的躺在各界協會的保存室裡,等我有事要到另外兩界處理時才會啟動。所以,這個世界上的人口實際上比六十億還要多兩倍左右,只是另外的一百二十億人意識存在於另外兩界。不過只有「靈者」,也就是被靈界賦予特殊能力的人,才會知曉此事,不然世界的人口變動率可是會高的可怕。

 

    協會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。而既然無意識的軀體是由協會保管的,幹嘛不把這些罪犯的軀殼銷毀掉,這樣不就可以把他困在其中一界了嗎?然後再集結三界的力量群體圍捕他,那還不手到擒來?

 

    這中間大概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情節吧?

 

    呿!腐敗的官僚體系。

 

    我繼續翻著信件。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較輕鬆的八卦消息,諸如哪個分會的會長劈腿被老婆抓到,被罰關在水池裡禁足一個月;某分會的發明家成功利用自己放的屁當作推進器,飛行了十公里;雲界協會的廚師用蛋糕做成一比一的白宮模型,打破最大蛋糕的世界紀錄。

 

    我打了一個大哈欠,抓抓頭髮,將信件丟在一旁,看了一下時間。

 

    十一點四十二分。應該有時間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?

 

    我摘下眼鏡,將信整理好收進櫃子裡。桌上一張立框的照片映入我的眼簾。

 

    那是我弟弟十歲時,坐在草地上畫素描,由我父親拍攝的側身照。拍完這張照片不久後,他便失蹤了。警察調查了好幾年都沒下落。雖然我在不久後成為「靈者」,並得知了「平行世界」的存在,所以堅信弟弟只是誤闖到了其他兩界。但是礙於規定無法向我父母提出我的想法,只能拜託各地協會幫忙尋找。不過基於公家機關辦事的效率,直至今日也都還沒有消息。我的父母也因為長期擔憂雙雙得到憂鬱症,在一年後相繼辭世。

 

    我拿起相框,想起過去全家和樂融融的景象。如果弟弟沒失蹤的話,現在差不多成年了吧?父母親也一定還活得好好的,全家開開心心的慶祝弟弟考上好的藝術學校,往他成為畫家的路更近一步。

 

    雖然在成為孤兒後,人界協會和台灣分會提供我許多幫助,也替我安排了工作,讓我能夠自力更生。但比起這些,我更希望和家人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就好。只是這樣,我就滿足了……

 

   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。

 

    我嘆了一口氣,將相框放回桌上。突然想起如薇說的話。

 

   「呵……我好像真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……」我苦笑地搖搖頭。

 

    我環顧了一下診所,看事情都處理好後,轉身準備上樓先去洗個澡。卻在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
 

    我望向大門。一名綁著馬尾的女子在透明的門前揮著手。是羅艾樺。

 

   「啊,愛德華﹙Edward﹚。早不來晚不來,我才正想去洗個澡呢。」

 

   「你再叫我一次愛德華,信不信我把你的診所轟掉。」

 

    我怎麼就認識不到個性好一點的女生啊?

 

   「好啦。那妳先進來坐一下,我去換個衣服我們就出門。」

 

   「恩,動作快點。」

 

    我將醫師袍脫下放在辦公椅上,上樓梳洗了一下,換了一件休閒服和牛仔褲。下樓後隨手拿起白袍旁邊的外套。我的眼神再度飄到那張照片上。

 

    我停頓了一下,將外套穿上後把照片從相框裡拿出來,放進我的皮夾。我走到門邊拿了一頂安全帽,然後問艾樺:

 

   「妳應該不用吧?」

 

    她完全不屑的說:

 

   「那是娘娘腔在戴的。」

 

    我反駁道:

 

   「拜託,又不是每個人都跟妳一樣耐摔。」

 

    她不可置否的聳聳肩,只顧著催促道:

 

   「快走吧!會議快開始了,你待會兒騎車騎快一點啊!」

 

    我唯唯諾諾的答應她。

 

    羅艾樺是一個熱愛戶外活動的活潑女孩,皮膚曬成健康的古銅色。輪廓深邃漂亮,有泰雅族的血統。她在附近一間機車店當黑手,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械狂,對機械方面的知識和身手可是連男生都很難望其項背的。

 

    她自己有一台RoadHopper Type9i,日本製造,全世界限量九十九台的重機。但是她怕晚上在路上騎太招搖了,所以才會拜託我載她去。

 

    想當然爾,騎慣重機的她總是嫌我騎得太慢。

 

    畢竟窮酸如我只能騎50c.c的小綿羊啊!

 

    上路後沒多久,她果然開始抱怨了起來。

 

   「欸,你是烏龜喔?騎快一點啦!」她坐在後座對著我咆哮著。

 

   「小姐,我都飆到八十了耶!再快我的引擎都要燒起來了啦!」我無奈的說。

 

   「不然,我來幫點小忙吧!」她不懷好意地說。

 

   「不行啦!前面就是警察局了,況且妳這樣會吵到旁邊的住戶。」我連忙阻止她。

 

    艾樺只好從咆哮改為不斷的碎碎念。

 

    我們沿著錦州街,往新生高架的方向騎去。因為總統大選快到了,路上不斷飄揚著各位候選人五顏六色的宣傳旗子。

 

    對向車道一台警車疾馳而過,警鈴在寧靜的夜晚顯得特別響亮。

 

    真是的!都不會想到其他人還在睡覺嗎?

 

   「妳看,如果剛剛聽妳的,現在我們就被……」

 

    我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。

 

    又有兩輛警車往同一個方向快速開去。難道是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嗎?

 

    艾樺也察覺到不對勁。

 

   「三台警車,會不會是幫派械鬥啊?」

 

    我將車停在路邊,考慮是否要回頭去看一下狀況時,陳奕迅的歌曲在耳邊響起。

 

    我拿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。是台灣分會的會長打來的。

 

    我脫下安全帽後接起電話。

 

   「唯?老大,我和艾樺已經在路上了。」

 

   「你們出發很久了嗎?」電話另一頭響起老大窸窸窣窣,有如蟲叫般的聲音。

 

   「也還好,我們還在錦州街上。怎麼了嗎?」

 

   「那麻煩你們掉頭,到行天宮那邊。我已經派丹和盲星過去和你們會合了。」

 

    丹和盲星?

 

   「老大,發生了什麼事?」

 

   「到那邊你就知道了,先這樣。」說完也不等我回應,便掛上電話。

 

    艾樺問道:

 

   「怎樣?老大說什麼?」

 

    我盯著手機,毫無頭緒地想著老大的指令。

 

   「他叫我們掉頭到行天宮,還說丹和盲星也會過去。」

 

    艾樺的反應和我一樣困惑。

 

   「什麼?丹和盲星?那幹嘛還要我們過去?」

 

   「誰知道。」我戴上安全帽,扣上帶子。「我們先過去再說吧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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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周末喔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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